Vlvid

 

来是为了找个地方放点尖塔相关毕竟我朋友都不吃这个我得找个地方发癫
嗷3:D_407_01

莫蕾拉

灵感来自《莫蕾拉》,而且我懒得起标题了

唉 这是什么  我好垃圾


他来了。强烈而不详的预感袭来,透过逐渐模糊的雨声刺向我的耳边,脑后又一阵阵地抽痛着,令我几乎无法思考。我似乎正在梦境与现实间沉浮,浑浑噩噩,分不清何处是水底,而何处是天空;又或是死亡早已占据我的躯体,尖酸刻薄的命运操纵着独有的傀儡来惩罚我对它的不敬。

他来了。我听到一阵低沉又模糊的声音,在暴风雨的间隙中响起,一个模糊的人影透过雨幕映入我的眼中,那身影曾千百次地出现在我的噩梦中,笼罩在我的头顶,我的身后,如一片逐渐扩大的阴影。而此时他终于遮蔽了一切,在黑暗中重塑骨肉,从我的恐惧中显出身型,将切骨的寒意浇入我的脊椎,冻结了我的思想,好让我无处可逃。我在一片死寂的阴影中辨认出他的眼瞳,又无法获知确切的色泽,只好混入虚假的幻想,以至于那双眼中泛出奇异的色泽,如同熔岩与玄冰互相交融,散发着安静燃烧而永久不灭的光芒,要用无尽的、冰冷的火焰将我淹没。我想要尖叫却无法开口,想要逃离又无法动弹,那蔓延浮动的血液如同燃在脚底的烈火,他从地狱中走来,要将我烧灼殆尽。


现实的降临显得万分仁慈。当我睁开眼时闪电正撕开天幕,雷声伴着雨水砸在晃动的玻璃窗上,常春藤从墙边垂落,狂风撕扯着纤细的蔓枝,在窗边投下一片片闪动的阴影。我重又仰躺下来,双腿的旧伤隐隐作痛,闭上眼后又只能看见模糊的、令人恐惧的回忆。

我忍受着双腿的疼痛走向桌前,点亮了蜡烛。烛光在静滞的空气中安静燃烧着,散发出的清香气息令狂跳的心脏逐渐平静。桌上散乱地摊放着还未阅读完的报告,我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文件上,但不久以后视线又停在与数小时前同样的地方。窗外的暴雨没有停止的趋势,我长叹一口气,心中已经接受这又将是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的事实。

我吹熄了蜡烛,靠坐在床上,房间顿时被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所充斥,而就在此时,在层层沉闷雨声的倾盖之下,门轴转动的刺耳声音如同一柄尖刀一般直直刺入我的脑中。


他来了。梦中的战栗感突然又降临在我的身上,那声音有如美杜莎阴毒的目光,窗户上倒映着橙红的光晕,我的双脚仿佛被丛生的藤蔓缠缚一般无法动弹。方才平息下的胸口又剧烈起伏着,空气似乎凝结成块,我感到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闪电再次降临,紧接着是雷声,如同好戏开演的信号,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挣脱绳索的束缚,要来索取我的鲜血、我的生命。我别无他法,只能被动地等待,却只听到一声受惊似的小声呜咽。我惊愕地回过头,约翰逊正站在门口,一手抱着枕头,橙黄的烛光令他的双眼闪闪发光。

他发现我正注视着他,瞬间变得局促不安。“我、我睡不着。”他似乎在抽噎,话语间带着不自然的停顿,“先生——雷声太、太可怕了。”

他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挪动双脚,细碎的卷发随着动作晃动着。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眼睛依旧瞪着门口的缝隙与小小的光源,这似乎令他感到更加羞赧。我几乎要被他这模样逗笑,往常不自然的警惕之情消融了不少。“进来吧。”我向他挥挥手,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将蜡烛放在床头,便钻进我身边的空处。

他平躺下来,将被子拉到鼻尖,只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我。过去的图景突然与当下重叠,那久远的回忆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迫使自己移开目光,好像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而是某种骇人的恶兽,注视过久便会令人发狂。雷声倾泻而下,我感到手肘被发凉的双手握住,带着冷汗的皮肤紧紧贴了上来。他蜷缩在一旁,雷声与闪电将他的脸染得惨白。我向来不愿意与他产生过多的接触,即使他曾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决定给予他的命运以转机的也是我,但那双眼睛总能让我想起那被些尘封的过去,如同澄澈而冰冷的海水悄然漫过头顶,当水底的重压让我感到不适时早已失去逃脱的机会。但此时他因惊恐而双眼紧闭,身体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无助的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我不禁开始思考曾经的他该如何度过那一个个无人陪伴的雷雨之夜,在那能够将人吞噬殆尽的贫民窟内,连一点关心都显得那么奢侈。他合上了双眼,似乎脱去了那层诡谲的迷雾,露出一个缺少他人疼爱的男孩的可怜模样。我伸出手将他拢得更近些。右腿的旧伤依旧微微抽痛,但窗外嘈杂的雨声似乎在逐渐减弱,他的呼吸声趋于平稳。我注视着他陷入阴影中的脸庞,一阵不自然的温暖突然涌上我的心头,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认为这大概是未来突发奇想,将本该埋入坟茔的图景又展现在我的眼前。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细微的声音如同梦呓,嵌入逐渐远去的轰鸣声中,让我在这低语的陪伴下陷入深眠。


当我再次醒来时,晨光已攀上了窗棂。他依旧蜷缩在我的身边,安详地睡着,深色的卷发陷入枕中的阴影,像是蓄积的潭水。

我伸手拨弄着蜷曲的发尾,它离开我的手指以后便固执地弹回原状。一年前我遭遇车祸,马车从崖边滚落——命运的巧合总令人啧啧称奇——而约翰逊发现了我,从城里叫来了医生。当我在医院中醒来,想要对他表达感谢时,鉴于乔斯达家族的美好“传统”,又被告知他并没有父母能够依靠,我便顺理成章地将他接来此处抚养。

男孩的到来如同久旱时降下的甘霖,他将阳光洒进阴暗的大宅中,我曾一度与他情同父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绵不断的阴雨又招致了洪灾,他的不同寻常之处逐渐显露出来。尽管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普遍拥有的冒冒失失的性格,他的举止总是那么得体,不像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失去父母的男孩,反倒像是本就生长于此处一般。他从楼上走下,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气息,但我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他坐在我的身侧,偌大的厅内只有我们两人,可在另一侧,我总能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对我露出恶毒的微笑。

他澄澈的双眼总是蒙着一层极淡的忧郁的阴霾,若不是仔细观察,任谁都会以为那只是光线与阴影赋予的错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的熟悉感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地涌来,而不知为何,许久以后我才意识到症结所在。


十四年前我亲手杀死了乔纳森·乔斯达。他太过碍事,又太过愚蠢,将这个绊脚石从我的成功之路上踢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我在夜深时走进他的房间,毫不意外地发现那张面具正躺在他的面前。我装作兴趣盎然地拿起那古物,悄悄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面具按在那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蠢脸上。窗外雷鸣不断,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尖叫。

不久以后他便不再挣扎,在将其伪造成一场研究事故前我还有大把时间——但现在想来,我并不应该多此一举。桌上正摊放着他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词句,还穿插着几幅极为精妙的插图,就连我也不禁为此啧啧称奇。就在我试图阅读那些难以理解的文字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那声音被掩盖在雨声中难以听得真切,却足以在那时拨动我紧绷的神经。我猛得回过头,却只看见那丑陋的面具凭空掉落,砸在地面上,纵生的裂隙间流动着诡异的红光。我还未来得及思考,下一秒便被摁在桌面上——是本该死去的乔纳森·乔斯达,双手如同铁铸的枷锁一般扣住我的肩膀,眼中流淌着燃烧的愤怒。

他如同野兽般嚎叫着,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又像是疯了一般跳动起来。脑中响起无人应答的警报,在思想重又回到我的身体内时我挣扎起来,却毫无效果。平日里乔纳森的力量便几乎能将我压制,此时我们间的差距又显得尤为明显。我想起他可怕的爆发力,便以为这只不过是他尤为愤怒的缘故——虽然我依旧无法理解,在大脑被骨针破坏后他为何还能够活着。

我叫着他的名字,妄图唤回他的理智,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为自己开脱,却发现这一切仅仅是过于天真的想法。他低下头,尖利的獠牙刺痛了我的脖颈,这才明白自己现今的处境。我抓住他的头发,试图将他从我身上推开,又被盘结的恐惧缚住了手脚。在那锋锐之物刺破了我的皮肤时我已经无法动弹,只能听任他控制我的身体,要取走我的生命。很难说清在这混乱中我到底做出了什么反应,我的身体脱离了我的控制,仅凭本能行动,而乔纳森也似乎与我无异。直到最后我被舌尖上滚动的热流所唤醒,如同烈焰灼烧。痛觉的刺激令我睁开眼,只能看见如磷火般闪动的、幽蓝的火焰。乔纳森皱着眉,摆出一幅悲伤的面容,仿佛受制于他的不是意欲杀死他的义兄,而是迪奥·布兰度的尸体。

我无法感受到一点温度。闪电将光明映向室内,他的眼神闪动着,往常优柔寡断的模样回到了他的身上。室内安静得令人不安,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着,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更加有力的抓握阻挠,不受控制地叫嚷出声。在那目光的压迫之下我闭上双眼,等待着毁灭的降临,而耳边突然响起尖利的啸叫,狂风夹杂着湿冷的雨水从窗间涌入,肩上的压力突然消失,冷风擦过发痛的皮肤。我慌忙地望向窗外,只看见枯枝随着风雨摇摆着,如同万世不得解脱的阴魂。

除了在只能让人尖叫着醒来的梦魇中以外,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乔纳森•乔斯达的身影。他仿佛突然从世间蒸发,曾经的存在如同逐渐消散的雾气,直到最后就连父亲也相信了他早已死去的事实。两年后我们为他举行了葬礼,乔纳森的衣物被层叠的百合掩埋在棺木中。在最后的告别之时,我走上前去,将那笔记本与虚假的泪水一同封入棺中。我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至此那充斥着冰寒与鲜血的梦境便不再靠近我的身侧。乔纳森•乔斯达几乎要真正的死去了。


而此时他又坐在我的身侧,阳光与叶影一同被投向室内,在彩窗的透射下泛出变幻的色彩。他向我点头示意后便从椅子上跳下,跑进花园,也许在此之前还说了些什么,但我能听见的只有树叶摩擦散出的沙沙声。老管家上前将餐具收到一边,感叹着小孩那似乎无穷尽的活力,我这才回过神来,看见眼前几乎原封未动的饭菜。

我从桌边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好能够看到窗外的花园。约翰逊在花园中游荡着,时不时从草地中摘下什么,夹进手中的书里——真是可笑,沾满雨水的植物怎么能拿来制作标本?但我无力去遏制他的行为,只因为困意又不断地袭来,如同绵绵不绝的潮水。无梦的睡眠在此时便显得无比珍贵,待我被灼热的阳光唤醒时已经几乎是正午。我抬起头,模糊的视野缓慢地变得清晰,便能看见他坐在树下,似乎也如我一般睡得香甜,而在正午的阳光下,树荫也显得浅淡,如同一层浅灰的薄纱一般将他笼罩,似乎令他与一切争端与恐怖无缘。夹着死去植物与雨水的书从他的手中逐渐滑落,潮湿的书页暴露在阳光下。


但事情永远不会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又或许这应当是我的失职所造成的结果,他最后在房间内而不是室外醒来,额头上敷着沾满冷水的毛巾。室外的酷热令幼小的身体不堪重负,令人感到奇特的是,就连皮肤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灼伤。我责备着自己的大意,企盼着他能够早日康复,可阴霾又逐渐笼罩我的思想,每当我看向那再度陷入熟睡的身影时,那泛红的双手与不断出现在我脑中的、弥漫着忧郁的双眼又无时不刻地让我感到烦闷。

矛盾的内心扰乱着我的思绪,令我无法安定。房内的光线让我感觉如同身处黑夜,我打开窗帘,此时正值黄昏,夜幕逐渐蚕食着橙红的天空。我让仆人离开了房间,站起身来,四处观察着。房间内的陈设再普通不过,刚刚完成一半的算数作业与讲述着奇幻冒险的故事书一同放在桌面上,令人怀疑那另外一半何时才能完成。此时,黄昏的壮丽景象也无法吸引我的目光。我顺手拿起摆放在窗边的旧书,想要查检他早晨丰富的“战果”。

放在封面上的是一朵橙红色的野百合,狭窄花瓣上的斑点却艳红无比,几乎要滴出血来。我仅仅根据传闻来想象这种奇特的花卉,心中难免充满了憧憬,但不知为何,这奇特的美丽与其散发的清香没有为我带来慰籍,反倒令数十年前脖颈上留下的疤痕隐隐作痛起来。

不安逐渐将我淹没,寒冷的恐惧漫向四肢,我本能性地想要逃离那弥漫着百合清香的窗边,却不知被什么控制了神志,去将那本旧书拿起。厚重的云层翻滚挤压着,阵风从窗口进入,掀开腐朽记忆表层的蒙盖,将我不愿面对的未来陈设在我的眼前。

泛黄的纸张上布满深棕色的印记,将本该精细描画的线条揉成一片混沌的脏污。黑夜将我笼罩——从此世间万物都与我无关,只有那幽蓝的目光在我的背后静静燃烧,投下一片死寂的阴影。


-FIN-


总算是写了,想了一个月写了半个月,唉结果这是什么呢

是一直很想写的关于迪奥对吸血鬼乔的恐惧的故事,但是根本不是一个故事,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倒是先把自己弄得失去理智了,就这样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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