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lvid

一点想法，很没质量，ooc严重，谢各位不杀之恩

透过那片预示着无端的不详结局的碎片，她看到有光——光依旧停在原地，毫无防备地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对自己将要面对的残酷命运一无所知。她的天真会害死她。对立的眼中映出破碎的光线，鲜红的、关于冲突的预言。她的内心对此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她正注视着的不是自己的终局，而只是曾不断环绕着她的无数痛苦与哀鸣中的一块碎片而已。

“你……怎么了？对立？”光向后退了一步，对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无端的仇恨所掌控，而她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她在想象中逼近了光，攥住她颤抖的双手，撕扯那沾染着花香的洁白的衣物。她想象着光失去支撑摔倒在地，双眼无神地注视着破碎的天穹，她只有俯下身去才能听见那痛苦而破碎的呻吟，令人绝望的快感几乎支配了她的身体，残暴与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驱使她立刻做出行动。几乎停滞的思维在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她几乎是立刻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对立睁开双眼，看到光站在她的身前，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上前关心她的新朋友。无数的碎片在空中舞动着，将毫无温度的光线切割开来，光斑变幻着填充了整个空间。

你的希望渺小可笑。她在心中尖笑着，你的存在无足轻重，你与一只只会喵喵叫的小猫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一个可以供我发泄的活物罢了。

她故作虚弱地喘着气，毫无预兆地跌倒在地。光几乎是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小跑着来到她的身边。“你还好吗？”她焦急地抬起她低垂的头，对立的双手因为兴奋而颤抖着，却被光理解为痛苦的表现。“很痛吗——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救我。意料之外的回应突然在脑中出现，思绪被突然打断的感受令她感到厌恶，她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来将这无端的声音压下，担忧着自己是否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光依旧跪坐在她的身前，双手紧贴着她的脸庞，湿润而颤抖的呼吸交融着，她们从未以如此亲密的姿势相互接触，以至于同时地感到无所适从。对立看到有光——从光的背后溢出，在她的身前投下一片淡薄的阴影。她注视着光的双眼，惊异地发现淡粉色的虹膜无法映出任何的景象，就连本应出现在其中的自己都无法看见，只能注视着一片虚假的、失去意义的天空。她突然无法感受到自身的存在，空虚如同一片浪潮一般将欲望的火焰硬生生地熄灭，击碎了她赖以生存至今的所有欺瞒与幻象。她听见碎片划过，将空气割裂的声音，眼前的光线骤然破碎，近乎狂乱地旋转着；一阵晕眩击中了她的脑海，黑暗逐渐将她的视线与意识从身体中抽离，虚无从躯干向外蔓延，缓慢却无法遏制地侵占着她的身体。

她想要向后退却，心中浮现出以前由她亲手摧毁的、充盈着痛苦与仇恨的迷宫，怀念着自己尚可欺骗自己的时候，那时她只需要机械地摧毁一切便能得到最大的满足。她的手慌乱地移动着，指尖碰到之前藏在袖中，随时准备侵入血肉间的小刀，冰凉的触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为什么不就此结束？她惊异于自己的迟钝：解脱的方式就在自己的手边，却一直被她视而不见。既然存在意味着痛苦与争执，而事到如今她亲手扑灭了心中唯一的希望，就连欺骗也失去了效用，自身的存在都变得模糊，那么继续挣扎还剩下什么意义？

光的体温依旧停留在她的皮肤上，碎片在她们的身边旋转着，将她们包裹在一片黑暗的风暴中。对虚无的恐惧冲击着她的全身，她用无神的双眼注视着同样空无的光的双眼，下定决心般握紧冰冷的刀柄。她机械地抬起手臂，意识在无穷远处的天穹之上指挥着身体的动作，准备切断一切的痛苦。

她听见一声尖叫。

光惊恐地握住她的手腕，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刀从她的手中夺去。“停下——不要！”对立错误地估计了光的力量，伴随着几乎不可闻的痛呼，小刀落地的声音被碎片疯狂旋转的呼啸声盖过。光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愿放开，手腕的疼痛将她的意识从云端拉下，她看见了光——无源的光从风暴的中心发散开来，令她回忆起那一片浅灰的、无云的天空。

光突然将她扑倒在地，手臂环抱着对立的头颈。她感受到她的体温，温暖而湿润的呼吸轻抚着她的颈侧，微凉的指尖陷进皮肤；透过层叠的衣物，她感受到同样的由胸口蔓延开来的不安的颤抖，“不要这样……求求你……”光抽泣着收紧怀抱，手指从发间穿过，拂上她的脸颊，留下一段温热腥甜的气息。“不要再离开我……”她的泪水打湿了衣袖，初遇时那个友善而谨慎的光不复存在，伏在她身上哭泣的更像是一个惧怕着孤独的孩子。

她感受到光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每一次心跳都显得如此真实。因为不安而颤抖着的肌肉，被小刀割伤而流下的血停留在她的颊边，她感受到光的一切，如同透过她的肌肤抓住了她的灵魂；她感受到不安，蔓延数百年的孤独，她透过无边的耀眼天穹注视着失去自我的少女……

直到她看见了光——纯白的、无尽的光侵染了眼前的一切，吞没了少女的体温与触感，吞没了悲伤的呜咽，吞没了腥甜的鲜血。除了耀眼而空白的光以外，她无法感知到任何事物。

她从未如此渴求过另一个活物的体温，对立抬起双手，触摸着光的脊背，感受着另一个人类的温暖与呼吸，如同溺水之人不顾一切地向水面靠近一般将她紧抱在怀中。“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光的声音颤动着，如同蛛丝般缠绕在她的耳边，“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我们只剩下彼此了。”

对立将脸埋入光的颈侧。她抱紧了光，无法抑制地抽泣起来。